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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章（第1页）

扶云还想说什么，被牧与之一个眼神制止了，只好安静下来不说话了。一行人一路无言到家，下了马车后，季听叫扶云带着张盛走了，自己却站在原地看着牧与之。

&ldo;殿下有什么想问的？&rdo;牧与之似乎早有预料。

季听脸上的笑浅了一分：&ldo;上次你从宫里拿回来的糕点，是申屠川给你的吧？&rdo;那东西既然总共就两盘，牧与之应该是拿不到的，只是她当时也想不到还能有谁来送，便觉得是皇帝赐给牧与之的。

&ldo;是。&rdo;牧与之坦然回答。

季听扬眉：&ldo;这些年你们一直有联系？&rdo;

&ldo;倒算不上联系，只是私下见过几回。&rdo;牧与之含笑。

季听沉默一瞬：&ldo;家里还有什么是他给的？&rdo;

&ldo;殿下前段时间做衣裳的蜀锦，这两日送给张盛未婚妻的发钗，院子里那座红珊瑚，还有后园栽种的牡丹……&rdo;

&ldo;……你就说这家里还有几样不是他给的吧？&rdo;季听越听眉头皱得越紧，最后干脆打断了他的话。

牧与之想了想，微微摇头：&ldo;太多了，一时间有些区分不了。&rdo;

听半是无奈半是无语的看着他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半晌，她有些涩涩道：&ldo;往日家里添置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，我以为都是你买来的，也没有想过会是他给的。&rdo;

&ldo;那倒没有，殿下难道不觉得，有许多东西选得都不太符合公主府的喜好吗？&rdo;牧与之轻笑，&ldo;申屠大人送的那些东西，大部分都像他送您的那箱披风一样，都被束之高阁了。&rdo;

季听愣了一下：&ldo;你是说……&rdo;

&ldo;除了他，与之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送殿下披风。&rdo;牧与之温柔道。

季听迟钝的看着他，突然想到那些披风粗糙的针脚，还有前些日子在申屠川指上看到的点点伤痕……之前还觉得他怎么会受这么奇怪的伤，现在突然觉得，那些披风似乎是他做的。

&ldo;殿下？&rdo;

季听回神，别开脸淡淡道：&ldo;就算他要送，你也不该收人这么多昂贵的东西。&rdo;申屠川不是会贪墨的人，恐怕他所赠之物，除了御赐便是用俸禄买的。

&ldo;如今皇上对公主府多加苛责，商行也被压迫得不如往常，若有人愿意为公主府出份力，与之自然不好拒绝。&rdo;牧与之垂眸笑道。

&ldo;所以你就收了申屠川的东西？&rdo;季听看向他。

牧与之沉默一瞬，无奈的笑笑：&ldo;殿下觉得与之是那种人？&rdo;

&ldo;那为何要收？还瞒着我去收？&rdo;季听对他的答案还挺介意。

牧与之垂眸：&ldo;一来是不想与他彻底闹翻，二来是收了他的东西，也算是安一下他的心，免得他哪日实在忍受不了了，跑来找殿下的好。&rdo;

季听突然无话可说了，所以牧与之也知道，申屠川这些年一直还心悦她，只有她蠢得要命，这么长时间以来从不相信这件事。

她眼眸微微颤动：&ldo;我不懂，既然他还这么喜欢我，为何这几年要故意无视我？&rdo;

&ldo;因为他除了殿下，还有别的不可割舍的事，&rdo;牧与之神色淡淡，&ldo;若是跟殿下太近，皇上会防备他不说，殿下也会跟着危险。&rdo;

季听顿了一下，眉头拧紧了：&ldo;什么意思？他想做什么？&rdo;

牧与之沉默许久，突然笑了出来：&ldo;无非是位极人臣，一人之下。&rdo;

&ldo;他如今难道不是已经做到了？&rdo;

牧与之噙着笑颔首：&ldo;算是吧，所以殿下日后见着他躲着点，申屠大人走到如今这一步不容易，千万不要阻碍了他。&rdo;

&ldo;……我自然不会。&rdo;说得好像她是绊脚石一样，季听沉默一瞬，气哼哼的转身回房了。

牧与之独自站在庭院，半晌看向角落：&ldo;人都走了，还偷听？&rdo;

&ldo;我若是不想你发现，你便不可能发现。&rdo;褚宴抱着刀从角落里酷酷的走过来。

牧与之嗤了一声：&ldo;褚少爷武功高强，牧某自然不及你。&rdo;

&ldo;别废话，我问你，申屠川到底想做什么？&rdo;褚宴冷着脸问。

牧与之扫他一眼：&ldo;我说了，位极人臣，一人之下。&rdo;

&ldo;他要做谁的臣？&rdo;褚宴不比季听，自然不被他糊弄。

牧与之垂眸掩下笑意：&ldo;你心里清楚。&rdo;

&ldo;你便任由他这么做？若是失败了怎么办？&rdo;褚宴有些恼火。

牧与之平静的看向他：&ldo;他与我公主府年多前便已经决裂，若是失败了，关公主府什么事？&rdo;

&ldo;话不是这么说……认识这么多年，我倒是不知道你是如此胆大之人，竟然连最基本的忠君爱国之道都不懂了。&rdo;褚宴心有些别扭。

牧与之脸色不变：&ldo;皇上和殿下，若要你选其一，你会选谁？&rdo;

褚宴一愣，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，半晌才憋出一句：&ldo;这、这有什么可选的，我忠心殿下，但不代表一定要去推翻皇上吧？！&rdo;

&ldo;若是一定要呢？&rdo;牧与之轻嗤一声，&ldo;如今皇上将公主府打压至如斯地步，却还不善罢甘休，说明不管公主如何卸权，他对公主都不会信任，而一个不被君王信任的人，随时都如履薄冰，哪日出格一分，便是万劫不复，你忍心殿下如此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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