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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（第1页）

&ldo;你想知道吗?&rdo;

&ldo;当然。&rdo;

&ldo;好吧，我来告诉你。&rdo;

艾伦推开餐盘，低声说：&ldo;我想挖开阿尔奇的坟墓，打开他的棺材，再往他的尸骨上撒盐焚烧，就像凶鬼恶灵里演的那样。&rdo;

狄恩受惊似的看著他：&ldo;难道真有鬼魂?可你明明告诉我你在找一条出路，现在全盘否定……等等，你又在和我开玩笑。&rdo;

艾伦重新把盘子放到自己面前继续午餐。

&ldo;如果墓园里没有出路，到底是什麽在吸引你?&rdo;

&ldo;等我知道了再告诉你。&rdo;艾伦不想和他谈论这件事，狄恩只会越想越远，他扯开话题问，&ldo;林克有没有找过你?&rdo;

&ldo;还没有，最近他日子不好过，不只是菲利克斯警卫，连文森特警卫长都一直盯著他。&rdo;

&ldo;很好，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安全了，保持这种优势。&rdo;艾伦把没动过的熏鸡肉拨给他，连同橘子一起放进他的盘子。多姆对食物的搜刮已经有所收敛，但偶尔经过还是会有人遭殃。

狄恩怀疑地问：&ldo;再过一段时间是多久?&rdo;

艾伦又开始他的敷衍了事：&ldo;时机到了你就会知道。&rdo;

&ldo;你现在打算干什麽?&rdo;

&ldo;什麽也不干。&rdo;艾伦把一个塑料勺子塞进口袋。

接下去的时间他都在等待麦克给出暗示，这是一次没有经过演练的计划，但他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细节，每天出入的牢门，每一条通道，每一个转角。这得感谢监狱长分派给他的差事，除了没有灯的地方，他对这座监狱可算了若指掌。

晚餐过後例行巡查，麦克经过牢房，逐一检查门锁，艾伦靠在门边的阴影里，巧妙地避开通道两头的监视器。麦克把事先摘下的钥匙放在门锁的横档上，艾伦知道今晚他们有行动了。麦克对他说&ldo;午夜&rdo;，说话时没有出声，只是动了一下嘴唇。走廊尽头的墙上挂著时锺，现在7点。艾伦把钥匙收好回到床上休息，汤尼在看书，只要不交谈，他好像总在看书。艾伦放松心情，把即将进行的冒险计划想象了一遍，1分锺内不能有任何失误，一旦供电恢复，他在牢房外、走廊上，任何一处都会无所遁形。露比一定不赞成他这麽做，可露比也知道这种事迟早会发生。

艾伦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，午夜将近时准时醒来。汤尼平稳的鼾声表明他早已熟睡，艾伦悄悄起床，来到牢门边紧靠著墙角蹲下。汤尼在睡梦中翻了个身，没有醒。铁栅牢门的锁眼向著外面，在监视器的注视下不能先将钥匙插进锁孔。每晚熄灯锁门後开启警报装置，警卫失误没有关紧牢门或者将钥匙留在锁眼里都会触发警报，他需要耐心等待断电。

艾伦在阴影中望著走廊上的时锺，麦克一定会对准时间。他在10秒时开始倒数……3、2、1。走廊两边的地灯熄灭了，四周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艾伦准确地将钥匙塞进锁眼，没有过於急切，而是以最小的幅度轻轻将牢门开启。寂静中悄无声息，他将牢门关上在黑暗中穿行，接近走廊尽头的铁门时，一名巡警向他走来。这不是最好的情况，但每次计划事先做最坏的打算，这样可以避免事到临头束手无策。

艾伦紧贴转角的墙，把自己藏在黑暗中。狱警的脚步声近了，而他的时间不多。警卫用手电筒照著黑暗打量牢房的走道。艾伦摸出白天藏起来的塑料勺子，质量很轻的餐具，为了防止囚犯们将它当做武器。艾伦尽量往容易发出响声的地方投掷，勺子碰在某一扇牢门的铁栅上，发出非常轻微的撞击声，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也足以引起注意。狱警打开门进来查看，艾伦趁此机会从他脚边溜出门外。警卫感到来自走廊上的风，只要他转身照一下就能发现艾伦，可他径直走向那只用来转移视线的勺子。

艾伦离开走廊冲向对面的转角，地灯重新亮起来，备用电启动，供电恢复。他在角落中等待几秒，然後趁警卫没有转回之前从窗户跳下，落在外面的草坪上。夜晚，监狱的探照灯亮如白昼。由於每栋监舍使用独立电源，只是其中一层停电并未引起重视，备用电源在一分锺内启用，短短60秒几乎不可能发生意外。

艾伦对著每个探照灯看了一会儿，记住它们按照何种方式来回扫视。这些探照灯的复杂程度比不上麦克在家里设置的红外线对射器，而且这种躲避游戏早已落伍。几分锺後他顺利地站在墓园的铁门外，这里没有探照灯，也没有警卫。在监狱这样一个充满雄性，既现实又粗枝大叶的地方，多数人也都认为最好不要打扰亡者安眠。

艾伦翻过铁门进入墓园内部。夜晚的墓地阴冷潮湿，泥土散发著死气沈沈的气味，他没有任何照明设备，只凭感觉和记忆往前走。这时忽然有人走近他，艾伦没有防备，不需要防备。麦克从後面搂住他的肩膀。

&ldo;嗨，你不在警卫室。&rdo;艾伦说，&ldo;你的同事不会怀疑吗?&rdo;

&ldo;波特最近经常失眠，我趁露比不在时从医务室拿了一点安眠药。&rdo;

&ldo;这麽说我们有很多时间了。&rdo;

&ldo;别忘了正事，6点之前你得准时回牢房，我会把巡逻的警卫引开，守了一夜，凌晨总会让人放松警惕。另外我在动力室的电源上做了一点小手脚，早上会再停一次电。这样你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了。&rdo;

&ldo;你想得真周到，曾经有人告诉我，如果一时想不到好计策就随机应变。&rdo;

&ldo;也就是说你自己根本没想过怎麽回去。&rdo;

艾伦转身看著他，黑暗中的麦克看起来有些神秘，这是新奇的经历，在墓地相会。

&ldo;先别讨论这些细节，我很想念你。&rdo;

&ldo;我也是。&rdo;麦克回答。

&ldo;我们要不要……&rdo;

&ldo;我把铲子留在门边了，如果你想知道墓碑下的秘密，最好尽快动手，我们最多只有5小时。&rdo;

&ldo;别这麽认真。&rdo;艾伦亲吻他，紧贴著他的脸颊说，&ldo;哪次我们不是化险为夷。&rdo;

&ldo;你要这麽说也可以，但哪次我们不是多费一番功夫。&rdo;

艾伦把手伸进他的衣服，麦克任由他胡作非为，这是爱情，没有理由拒绝。

&ldo;我一直在想，要是被人看见会怎麽样?&rdo;

艾伦说：&ldo;有两个方案可供选择。一，装疯卖傻;二，冲出去。&rdo;

麦克在他耳边微笑：&ldo;我敢保证，露比的b计划里没有一条是可以用来补救这种状况的。&rdo;

他往後退时撞到一块墓碑，艾伦的拥抱和亲吻如此强劲，麦克靠在墓碑上时一阵晃动，他失去支撑往後摔倒。艾伦惊讶地去帮他，结果也被拉扯绊倒，两个身手一流的杀手在这一刻像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摔作一团。艾伦压在麦克身上，对突如其来的颠倒有点意外。&ldo;你还好吗?&rdo;

&ldo;没事，你压住了我的胳膊。&rdo;

&ldo;抱歉。&rdo;艾伦坐起来，发现刚才他们靠著的墓碑有了明显的歪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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