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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8章（第1页）

老头毫不犹豫地从垃圾中把两只纸袋子分放在一旁，从其中各取出一个瓶子。借着点烟，老头先看了罗雪瓶子里的纸条。然后，老头看&ldo;小马驹&rdo;的情报，他打开瓶盖，从里面抠出一个更小的瓶子和一张纸片，纸片上写着：耗子，毒蛇有急货，请立即送给警犬。小马驹。

老头将小小瓶子塞到怀中，用火点了烟，也点着了那两张纸条，等它燃尽，然后麻利地骑车走了。

司令正在书房里看报，完了，他把报纸一丢，骂道：&ldo;一群饭桶，就在自己的鼻子底下，还让他们跑掉了！&rdo;

适时，司令太太送茶进来，听他这么一说，问：&ldo;谁跑掉了？&rdo;

&ldo;共匪，还有谁？这个毛泽东……&rdo;他欲言又止。

太太小心地：&ldo;今天我听广播上说，毛泽东用兵很神……&rdo;

司令打断她：&ldo;你一个妇道人家，知道些什么？&rdo;

太太不服气地：&ldo;二十比一的兵力，那么好的武器，还有那么多的大炮，怎么就剿灭不了几个土匪呢？不是人家用兵很神是什么？&rdo;

&ldo;我怎么知道？谁知道他们在干什么？这边堵，那边放。哼，这样下去我看……看着吧……&rdo;

外面传来摩托车的声音。

太太：&ldo;谁来了？&rdo;

来的是黄一彪，他风风火火地跑进来。

司令太太把他安排在客厅里坐下，司令从书房里出来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：&ldo;谁啊？&rdo;

黄一彪起身，一个立正：&ldo;报告司令，是我。&rdo;

&ldo;你坐。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，说，什么事？&rdo;

黄一彪又起身：&ldo;报告司令，我已经查明，下午你看到照片上的共匪就是张副市长的秘书吴天智。我们决定要抓他，请示司令有什么意见？&rdo;

&ldo;是吗？&rdo;

&ldo;千真万确。&rdo;

司令眉头一皱。

&ldo;他有共匪的代号，叫&lso;警犬&rso;，还是个小头目。&rdo;

司令沉默了一会儿，决然地：&ldo;抓！为什么不抓？为什么不马上去抓，还专门跑到家里来请示我，难道你们抓谁我阻拦过吗？&rdo;只见他转过身，口气变得轻蔑，继而又变得凶狠，&ldo;抓不到活的，给我带尸体回来！&rdo;

黄一彪大声应和，跑了出去。

太太惊慌地看着司令：&ldo;你要不要给张副市长打个招呼？&rdo;

&ldo;这年头，人心隔肚皮，谁知道谁是哪方诸侯？天塌下来，有黄一彪顶着，他爱逞这个能。&rdo;

夜市里，几盏煤油灯将这里照得十分清楚：有人在卖水果，黄包车夫在等客。&ldo;耗子&rdo;也在这里，他手上捏着扫把，等着清场收垃圾。见有人乱丢垃圾，他不时地也唠叨两句。

一辆车开了过来，停下，下来一个很有派头的人，走近一看，原来是&ldo;警犬&rdo;。司机跟着也下了车，转到他身边，一副讨好的样子。

司机：&ldo;我来吧，你想买什么？&rdo;

&ldo;警犬&rdo;：&ldo;先看看。&rdo;

适时，&ldo;耗子&rdo;突然有板有眼地哼起沪剧。我们注意到，&ldo;警犬&rdo;似乎在很认真地听着。片刻，他很快作出决定。

&ldo;警犬&rdo;对水果贩子：&ldo;这个，来五斤，这个，要两斤。&rdo;说完，他回到车上，翻出一只纸箱来。箱子里有一些废物，他准备就地倒了。

&ldo;耗子&rdo;冲上来：&ldo;嗳，别丢，给我，给我。&rdo;

&ldo;耗子&rdo;接过纸箱，把废物倒在垃圾车上，完了又把箱子还给&ldo;警犬&rdo;。就在这纸箱交接的过程中，我们发现&ldo;耗子&rdo;已将那个小小瓶子转到了&ldo;警犬&rdo;手上。

买了水果，&ldo;警犬&rdo;在老头的小调声中乘车而去。

吴秘书的小车停在那个&ldo;断剑&rdo;来过的院子里，他从车上下来，拎着水果进院门。幽静的院落，小径分岔，黑幢幢的阴影，显出几份鬼祟。穿过一条小道，&ldo;警犬&rdo;往一栋楼走去……

进楼有个门房，从小窗里可以看到所有进出楼的人。此时当班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，姓金，也是地下党，代号叫&ldo;母鸡&rdo;。&ldo;警犬&rdo;一进楼，他就从小窗口里探出头来，跟他打招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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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暗算》第二十二章（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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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母鸡&rdo;：&ldo;吴先生，回来了？&rdo;

&ldo;警犬&rdo;：&ldo;老金，回来了。有没人找我？&rdo;

&ldo;没见有谁找你。&rdo;

&ldo;警犬&rdo;郑重地对&ldo;母鸡&rdo;：&ldo;我有事，晚上还要出去一趟，给人送东西。有人找，就请他给我留条儿。&rdo;

&ldo;好的，有数了。&rdo;

&ldo;警犬&rdo;在黑暗中行走，在木地板上踩出&ldo;吱呀、吱呀&rdo;的响声，上楼。进入房间后，在黑暗中&ldo;警犬&rdo;拉开了灯。

这是个套间，里间的门在进门右手边，外间布置得像书房兼会客厅。&ldo;警犬&rdo;进屋后，习惯地环顾了一周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，然后才过去拉上窗帘，坐在桌前。他先点了根烟，才掏出那个小小瓶子，倒出里面的纸条，看了起来。他做这些不惊不诧，很是平静，显然轻车熟路。纸条上写着：取消特使行动。电台频率改到123456。毒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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