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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（第1页）

黄依依辩解道：&ldo;你我的说法不过是殊途同归……&rdo;

&ldo;对，条条大路通罗马，但在去的路上，我比你富有同情心。&rdo;

&ldo;我喜欢直来直去……&rdo;

&ldo;拐弯抹角才更有人的味道。&rdo;

&ldo;好，不管是哪种表述方式，我要立竿见影，去找徐院长商量吧。&rdo;

安在天走了，又回头说：&ldo;黄依依，我告诉你，你过去、现在还有将来，都不可能是检验我是龙是虫的ph试纸，我的酸碱度不用你来鉴定。&rdo;

徐院长听了安在天的汇报，爽快地说：&ldo;我同意。我不同意也得同意，光密现在是我们的主战场，一切都要服从它，我也要服从它。刚刚老领导又打来电话，问你们开始工作了没有。我说，你们马不停蹄，都没有休息就直接上班了。他要你给他打个电话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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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暗算》第十四章（5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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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在天问：&ldo;什么事？&rdo;

&ldo;事我也想问你，你现在回来了，有些问题是必须解决的，一个是小雨的安葬问题，是回老家安葬还是就地；另一个是你儿子和女儿的抚养问题，是不是需要把他们接过来？&rdo;

&ldo;谢谢组织上的关心，我暂时还没有想法。&rdo;

&ldo;这是你的切身大事，不要客气，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，我好安排人来落实。&rdo;

安在天并不热衷，只是说：&ldo;我知道了。&rdo;

徐院长送他出门时说：&ldo;想一想，想好了就跟我说。&rdo;

隔壁有个办公室开着门，有人在搬进搬出的。

徐院长：&ldo;这是你的副院长办公室，要不要进去看看？&rdo;

&ldo;改天吧。恐怕相当长一段时间里，我只能是它的客人，而不是它的主人。&rdo;

安在天走在离别四年的701大院，东瞧西看的，有些心潮澎湃。他来到陈二湖办公室，说明了情况。

陈二湖：&ldo;既然徐院长和你都是这个意思，希望我加入进来，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，不同意也得同意。但是，我丑话说在前头，我对破译光密不抱任何信心，我自己没信心，对你请来的这位专家也没信心，她有点不知天高地厚，这种人，凭我的经验，天生就不是破译密码的人。&rdo;

安在天：&ldo;她以前在美国破译过苏联密码。&rdo;

&ldo;道听途说而已。首先，真正破译过密码的人，对自己的身份是讳莫如深的；其次，真正破译过密码的人，也不该像她这样口出狂言，好像密码就是一道复杂的数学题。破译密码是什么？是听死人的心跳声！需要我们有死人一样的清心寡欲和荣辱不惊的定力，但你看她……虽然我同她才见过两次面，但是我看她的眼睛，可以看得出来，她内心充满欲望，是个心气浮躁的人。我不知道你在苏联呆了四年有没有学到什么真功夫，以我看，我们能不能破译光密，能不能石破天惊，就看你的了。所以，我过去愿意做你的助手，好好配合你。&rdo;

&ldo;不，我们各自为阵，你破你的，我破我的，她破她的。我刚跟徐院长说了，由你来担任我们小组的副组长，负责破译工作。&rdo;

陈二湖无奈地：&ldo;唉，我再过两年就可以退休了，你这是把我往火炕里推，让我不能善终。&rdo;

&ldo;如果破译了光密，那将是至高无上的择善而退，谢幕前最大的一次高潮，登峰造极，风光无限。&rdo;

陈二湖干笑着，道：&ldo;黄依依不可能是当年的阿炳，阿炳是十年前老天爷赐给我们的一次意料之外的运气，一个天外来客。&rdo;

安在天眼神变得悠远起来，他说：&ldo;十年生死两茫茫，我们和他已经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各自又走过十个春夏秋冬了，我那兄弟，如果还活着，也有三十五岁了。&rdo;

&ldo;你去苏联的时候，每年到清明节和他的忌日，我都替你给他烧纸了。&rdo;

安在天眼圈红了，他掩饰地低下了头，说了声&ldo;谢谢&rdo;。

陈二湖叹了一口气：&ldo;我倚老卖老，说句不好听的话，如果十年前的阿炳是你的幸运，那么十年后的黄依依可能就是你的不幸。阿炳带给你的大厦，终将因为黄依依的只砖片瓦，灰飞烟灭。阿炳是一只跑出巢穴的鸟，而黄依依则是你这只笼子在盼着一只鸟……&rdo;

黄依依破译室里，她走到窗前，无所事事地望着外面，忽然看见安在天从破译处回来了，她像看见久别久思久想的心上人一样，进入了一种忘我、痴迷的状态。

安在天越发地走近了，黄依依的心跳了起来，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。

安在天敲敲门，进来，看见黄依依在看书。办公室里空空的，还没有开始办公的迹象。

安在天问：&ldo;已经开始用功了？&rdo;

黄依依合上书。

安在天扫了一眼，是一本英文小说。

黄依依：&ldo;我在看《飘》。你说，对于郝思嘉来说，是卫希礼好呢？还是白瑞德好？&rdo;

安在天：&ldo;这两个人都不好。我还以为你在看斯金斯的专著呢。&rdo;

&ldo;都是一回事，看书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安静下来。&rdo;

&ldo;你是常有理，可我不是胡涂涂。我跟徐院长说了，跟老陈也说了，他同意来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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