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不是我做,是我要的人做。&rdo;
&ldo;这就是你选人的试题?&rdo;
&ldo;是。&rdo;
&ldo;我能看看吗?&rdo;未经同意,她已经拿在手上,看了起来。
安在天:&ldo;这可不是光靠大胆和笑声就可以解答出来的。&rdo;
黄依依答非所问:&ldo;这是一道数学游戏题……题面有意复杂化……出题的人肯定心理变态……就是说他不正常,存心整人……&rdo;她像进入了无人之地,自言自语地,一边跟梦游似的,飘飘然地坐直了身子,嘴唇无意识地惊动,完全是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。
这就是安在天最初见到的黄依依,他惊诧于黄依依的这种突然的变化,从刚才喜笑颜开的样子,到现在恍若隔世的样子,中间没有任何过渡,没有起承,没有接口,像她身体里有个神秘的开关,可以自由地转换状态。
黄依依迷迷糊糊地一会儿,突然又似醒非醒地抬起头,对安在天说:&ldo;我可以破这题,但需要一点点时间。我可以带走吗?要么我就在这儿做?&rdo;
&ldo;你带走吧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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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暗算》第十一章(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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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依依迫不及待地走了,这感觉和她刚才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。
安在天送她到门口。
不料,黄依依突然回头,叫了一声:&ldo;杨小纲!&rdo;
安在天:&ldo;什么事?&rdo;
&ldo;我要是将题破了呢?&rdo;
&ldo;我就录取你。&rdo;
黄依依高兴地跑了回来,伸出小手指说:&ldo;拉勾!&rdo;
安在天迟疑了一下,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。
黄依依用小手指勾住安在天的,说:&ldo;拉勾,上吊,一百年不许变!&rdo;说完,她掉头就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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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暗算》第十二章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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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场静悄悄的。
监考官在走廊上转着,参考者有的在伏案书写,有的在抽烟,都是一种苦思冥想的状态。
靠近楼梯的房间,临时做了监考办公室。孙书记对安在天介绍说:&ldo;……黄依依曾在世界著名数学家冯&iddot;诺伊曼手下工作过,是个小有名气的数学家。&rdo;
安在天眼睛一亮,问:&ldo;是创建美国兰登公司的冯&iddot;诺伊曼吗?&rdo;
&ldo;是他。&rdo;
安在天凝固了目光,似乎听到自己的老师安德罗在对他说话‐‐当今世上,冯&iddot;诺伊曼博士是最深不可测的破译家,他有两个脑袋,一个是东方的,一个是西方的。他收罗了大批亚洲学子,为的是领略吊诡的东方智慧。
安在天下了结论:&ldo;那她以前可能接触过密码!&rdo;
孙书记问:&ldo;为什么?&rdo;
安在天:&ldo;冯&iddot;诺伊曼是破译密码的大师,二战时曾破译德国陆军和空军好几部密码,还破译过日本人的密码。世界上只有他既可以破东方的密码,又可以破西方的密码。所以有人说他的脑袋比爱因斯坦还复杂,还深不可测。&rdo;
&ldo;……黄依依在冯&iddot;诺伊曼手下工作,应该是二战以后的事了……&rdo;
适时,楼梯上响起黄依依的脚步声。
安在天:&ldo;这好像是她的脚步声……&rdo;
孙书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明知故问:&ldo;杨同志跟她,是刚在食堂里认识的吧。&rdo;
安在天没理他,出屋来看,他或许以为她来找他交答卷了。
孙书记看看手表:&ldo;她10点有课。&rdo;
安在天只看见了黄依依的一个背影,果然是抱着讲义夹,下楼去了。
童副处长打开门可以看到对门301房间。门缝底下塞着东西,露出一个纸角。他走过来,蹲下,他完全可以凭着这个露出的角,把东西取出来。但他没有取,反而耐心地把露出的一角塞了进去。这样不但看不到,而且也完全取不到了,只有进门才能看见、取到。
黄依依抱着讲义夹往外走,阳光下,她扎着的手绢像极了一只白色的蝴蝶。
监考办公室里,安在天站在窗下,看着越走越远的黄依依。
孙书记接着说:&ldo;……黄依依当初留学是公派,是国民政府教育部保荐她出去的,时间应该是1946年,抗日战争之后。她出去后,先到了麻省理工学院,攻读数理学博士学位,好像就在这期间,她认识了冯&iddot;诺伊曼,他们的缘分,得益于她打了一手绝世无双的好算盘。&rdo;
安在天感兴趣地:&ldo;她打算盘?&rdo;
&ldo;她的绝活儿是祖传的,她爷爷曾被慈禧太后称为&lso;两广第一算盘&rso;。黄依依三岁就开始跟爷爷学珠算,15岁赴广州上中学时,算速之快已经和年迈的祖父相差无几。老祖父临终前,将一个价值千金的象牙金珠算盘传给了她,从此她便带着这个宝贝,跟所有的珠算高手华山论剑,无一失手。在一次博士论文答辩的中间休息时间,她从身上摸出算盘,噼噼啪啪地打起来,一下子使那位数学巨人看得如痴如狂。之后,她便顺利地做了冯&iddot;诺伊曼的助手。&rdo;
安在天说:&ldo;她是哪一年回国的?她说周总理还接见过她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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