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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（第1页）

金鲁生显然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人，虽然出了大事，却还是冷静地把他带到较远的地方，才告诉他说：&ldo;我们丢了两发子弹！&rdo;

安在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，他问：&ldo;你说什么？&rdo;

金鲁生：&ldo;小钱准备回上海，检查枪弹，发现少了两发手枪子弹。&rdo;

&ldo;你怎么保管的？&rdo;

&ldo;保管肯定没问题，一直锁在保险柜里，钥匙只有我一个人有。&rdo;

&ldo;那怎么会丢呢？&rdo;

&ldo;是很奇怪，所以来找你问。&rdo;

&ldo;你不会怀疑我偷了吧？&rdo;

&ldo;当然，你肯定……没你的事，但阿炳……你觉得有没有可能？&rdo;

&ldo;这怎么可能？&rdo;

&ldo;这是唯一的可能，我跟小钱前前后后都想遍了，觉得就是阿炳，因为那箱子弹刚好是放在他脚底下的。&rdo;

&ldo;可我们一直都在一起，没看见他去捣鼓箱子。&rdo;

&ldo;有一小会儿你我都睡着了。&rdo;

安在天思索着。

金鲁生：&ldo;你带我去他房间看看。&rdo;

安在天没忘开玩笑，他问：&ldo;你有搜查证吗？&rdo;

安在天和金鲁生在各个角落找着，还是没发现子弹。金鲁生拉开床头柜的抽屉，发现了两截像子弹一样的木头塞子。

金鲁生问：&ldo;这是什么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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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暗算》第四章（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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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在天拿来看，又塞在耳朵里试，刚好可以堵住耳孔，说：&ldo;这是他当耳塞用的。&rdo;他心一动，连忙翻开枕头找。果然，枕头底下有两垛东西，拿起来看，就是那两发手枪子弹，只是外面套了一层布。布套很旧，显然是从木塞子上移过来的。

安在天把玩起两发子弹，笑了：&ldo;子弹是杀人的，想不到还能被阿炳弄来当耳塞用，真比木耳塞好吗？&rdo;

金鲁生把布套又重新套回木耳塞，也笑了：&ldo;亏他想得出！&rdo;

小钱开车，旁边还有一个金鲁生派来陪他回去的保卫干事。车在县城街道上停下，金鲁生拉开车门：&ldo;走好，我到前面理个发。咱们后会有期。&rdo;

&ldo;后会有期。&rdo;

他们没有再多言语，看得出叮嘱的话早已交代完了。金鲁生跳下了车。车开走了。

金鲁生的余光一扫‐‐理发店的老哈小跑着出来，看车走的方向。

理发店里很阴暗，根据外面的天光才能看出里面的轮廓……

残缺的镜子前，金鲁生已经披上了一块肮脏的白布，坐在缺了一边的椅子上，等着老哈来剪发。

一把剪刀横了过来……

金鲁生问：&ldo;这么黑，能看见在哪儿下剪子吗？&rdo;

老哈：&ldo;我剪头不靠眼睛，靠的是心。心到剪子到，该剪的不该剪的心最有数了。不该剪的，剪不断，理还乱。&rdo;

金鲁生眼睛里透过一丝阴光……

小钱驾车行驶在一段两边都是密林的山路上。突然，前面路上有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从树林里跑出来，边跑边回头看，同时朝他们呼救。小钱停下车。

两人下车，准备去帮助那个女人。此时，两边树林同时开枪，把小钱和保卫干事双双击毙。

敌特女播音员在口述一份电报：&ldo;……滴滴哒哒滴达滴滴滴哒哒哒滴。4567，4567，风大雨急，发报完毕。&rdo;

此时，杨红英在发报，阿炳在听。不知是杨红英教得好，还是阿炳学得好，总之，培训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而圆满。第三天下午，安在天就来到了铁院长的办公室……

安在天进来，里面没人，而收音机却开着。

收音机里‐‐

女主持人：&ldo;这场战斗就这么结束了，还是才开始？&rdo;

男嘉宾：&ldo;这是个深奥的问题，参战双方可能都回答不了。&rdo;

女主持人：&ldo;这一仗打得确实很神秘，以为是共军蓄谋已久的一场大战，不料枪炮声还没有传久就偃旗息鼓了。到现在为止，没有人说明共军为什么初战告捷后又按兵不动。有军事观察家透露，是因为国军成功地破坏了共军的侦听系统，致使他们没有可靠的情报来源，不敢贸然进攻……。&rdo;

安在天一边看着墙上的&ldo;找台进度表&ldo;，一边听着收音机，忽然收音机没了声音。

铁院长阴沉的脸走进来：&ldo;敌人太猖狂了，我们又有两位同志被害了，小钱，小陈。多好的同志，为了新中国，不知道还要有多少烈士，把自己的热血，洒在这片土地上。&rdo;

安在天又忍不住了：&ldo;所以我不允许我父亲的名字，写在他们的烈士档案当中。&rdo;

铁院长坐下：&ldo;有时候我在想历史，真是会开玩笑。敌人怎么也想不到，他们怀念的人，是他们最凶恶最强大的敌人。我相信，你父亲为了革命，不会在乎自己的历史怎么写。在九泉之下，他会嘲笑这批饭桶的。你是来报喜还是报忧的？&rdo;

&ldo;你猜呢？&rdo;

&ldo;我相信你会把阿炳培养成蜘蛛。安儿，你真像你父亲，能完成别人完成不了的任务。我也相信你，别人做不了的事，你做得到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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