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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（第1页）

安在天敲敲门道：&ldo;有人吗？里面有人吗？&rdo;

没有回应。

金鲁生上前帮他，拍门道：&ldo;里面有人吗？开门！&rdo;

安在天大声地：&ldo;里面的同志，麻烦你了，我有要紧事，需要打个长途电话……&rdo;

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。

老牛鬼兴奋：&ldo;有人的，里面有人的。&rdo;

两人又是一通敲门、拍门，金鲁生差点儿用上了脚。终于，里面传出动静，好像有人过来了。

门开了，却是一个恶狠狠的毛头小伙子，不问青红皂白，就推了一把金鲁生，骂道：&ldo;大半夜的你叫魂儿呢，几点钟了？谁还上班？&rdo;

金鲁生没有提防，被推得倒退了好几步，他忍着说：&ldo;对不起，打扰了……&rdo;

小伙子：&ldo;少废话，滚！这里没人上班。这钟点，只有鬼才上班。&rdo;说完就要关门，安在天抢先一步挤了进去，又把金鲁生拉了进来。

小伙子：&ldo;哟，你敢闯门，胆子大嘛。&rdo;

安在天：&ldo;同志，我们就是想打个电话。&rdo;

小伙子不做任何回应，忽然操起了门栓，朝两人逼过去，道：&ldo;你以为进来了，我就赶不走你们了！&rdo;

金鲁生拉安在天退到柜台前，这时他们才看到柜台里面还有一个中年人，守着一盘象棋。

&ldo;你把家伙放下，告诉你，今天你赶不走我们了。&rdo;金鲁生掏出特别通行证说，&ldo;你们俩，谁是负责人？&rdo;

中年人站了起来，反问：&ldo;怎么了？你还要找领导？&rdo;

金鲁生：&ldo;对，我正在执行一项重要任务，这是我的证件。&rdo;

小伙子上前要证件。

安在天：&ldo;你是负责的？&rdo;

小伙子冷笑：&ldo;我们都是负责的。&rdo;他一把夺过证件，看也不看，就往柜台里一丢。证件落到了地上。

中年人低头看了一眼，没有去拣，反而嘲弄地说：&ldo;哼，你以为这东西就能吓唬住我，我不认识字，这东西对我没用！&rdo;

金鲁生目光如剑，盯住他，还没发作，安在天已经抢先从金鲁生的腰间拔出手枪，&ldo;啪&rdo;地放在柜台上，厉声喝道：&ldo;这东西你该认识吧？&rdo;

电话打过来的时候，铁院长正在会议会开会，桌前坐满了人。

华主任在讲话：&ldo;……敌人此次实施无线电静默的根本目的，就是要洗白我们过去已有的所有资料。是的，我们现在没有资料了，但是我们有人，有大批业务优秀、政治优良的侦听员，他们就是资料，就是我们粉碎敌人阴谋的暗器。我们曾经取得过辉煌的战果，敌人108部电台早出夜没的频率、呼号、时间、周期、音质、手法，都被我们侦察得一清二楚，了若指掌，蒋介石在台湾放一个屁，洋鬼子在大西洋那边打个喷嚏，我们都闻得到，听得见。我充分相信，我们全体侦听员一定会再接再厉，打赢这场恶战，让我们的&lso;深海突围&rso;行动有一个圆满的结局，让总部首长满意，让全国人民满意。诚然，我们目前找台的进度是差强人意，而三个月的期限在一分一秒地减少，所以这正是我们要咬牙的时候，就是把牙齿全咬碎，这道关也得闯过去！&rdo;

李秘书进来，对铁院长耳语。

铁院长&ldo;腾&rdo;地站了起来，没顾上对华主任打招呼，就出去了。

铁院长在安在天的电话，说：&ldo;……俗话说，十个天才九个傻子，十个傻子一个天才。听你这么说，这人可能就是个傻子中的天才了，你把他带回来吧。&rdo;

华主任进来，急切地问道：&ldo;怎么样？&rdo;

铁院长挂上电话，道：&ldo;安儿说他简直是个神人。&rdo;

华主任松了一口气：&ldo;看来罗山推荐的没错儿。&rdo;

&ldo;不过，他是个傻子。&rdo;

华主任一愣。

铁院长又说：&ldo;还是个瞎子！&rdo;

华主任沉吟道：&ldo;找不到电台，我们都是瞎子。&rdo;

安在天从简陋的电话间里出来。

金鲁生赶忙问道：&ldo;怎么说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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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暗算》第二章（10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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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在天点了个头。

金鲁生：&ldo;那我现在就给小钱打电话，让他明天来车接我们。&rdo;

安在天：&ldo;好。今晚恐怕回不了乌镇了，得找个地方住下。&rdo;

小伙子不知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，讨好地说：&ldo;你们可以去镇人民政府招待所住，那里是专门为你们这种人准备的。&rdo;

金鲁生一瞪眼：&ldo;我们是哪种人？&rdo;

特务广播电台转来女播音员的声音：&ldo;……4711，4711，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，我们为你送上一首好听的闽南民歌：

……啥格花开节节高，芝麻花开节节高；啥格花开像腰刀，蚕豆花开像腰刀；啥格花开青草里，荠蕃花开青草里；啥格花开南河梢，萝卜花开南河梢……&rdo;

船驶向河里，河面上，晨雾缭绕，两岸一片黛色……

因为要带个瞎子走，安在天他们专门租了一艘大船，第二次去了屋密弄深的乌镇。同样的村子，同样的路线，由于时间是清晨，一切感觉都和昨天中午、下午的时候不一样，祠堂门口少有人影，井台上也无人打水，整个村子像是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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