‐‐永远在一起……好吗,中也先生?
我离开音乐室,向东馆走去,身后传来时断时续的悲伤旋律。
当我从有电话室的那个小厅出来时,已听不见钢琴声,但内心的骚动却难以消退。
独自回到东馆后,我先去洗手间上厕所,然后洗洗脸。我站在那个装上不久的镜子前,发现脸色比想像中还要憔悴。
面容苍白,像被吸了血,眼睛下面略微有点眼袋。也许是心理作用,脸颊显得有些消瘦。头发蓬乱,胡子拉碴,更让自己像是个重病患者。
我不禁重重地叹口气。
我连梳头、刮胡子的力气都没有,用冷水润润干渴的嗓子,拖着沉重的脚步,又回到走廊上。这时‐‐
&ldo;啊,中也先生!&rdo;
传来意外的叫声,我停下脚步。
&ldo;中也先生,果然……&rdo;
走廊的门开着,美鸟和美鱼站在那里。两个人迈着小步,步调一致地走到我身边。
&ldo;刚才,你去音乐室了?&rdo;右侧的美鸟说道。
&ldo;去了吧?&rdo;左侧的美鱼重复一遍。
我差点语无伦次,好容易才镇静下来:&ldo;你们发现了?&rdo;
&ldo;感觉。&rdo;
&ldo;是啊!&rdo;
&ldo;以为你会听到最后,所以才继续弹的,可是……&rdo;
&ldo;听一半就走开了,真残忍啊,中也先生。&rdo;
&ldo;啊,我没有那个意思!&rdo;
&ldo;我们弹得还不好,也没什么。&rdo;
既然美鸟提及,我便顺势同:&ldo;那是萨提的联奏曲?&rdo;
&ldo;不是。是另一首曲子。&rdo;
&ldo;舒伯特的钢琴奏鸣曲。你不知道吗?中也先生。&rdo;美鱼问道。
我摇摇头,表示&ldo;不知道&rdo;。
&ldo;后半部分很难。鹤子弹得很好,我们就有些勉强。&rdo;
&ldo;或许妈妈弹得更好。&rdo;
&ldo;不知道……&rdo;
今天早晨,她们穿的不是和服,而是洋装。黑色的长袖衬衣配上黑色及膝的裙子。衣服依然在肋腹部缝合在一起。这是我首次看到她们穿黑色衣服。这是为被害的望和服丧吗?
&rdo;中也先生,你去哪里了?&rdo;美鸟问道。
美鱼接着说:&ldo;是啊,是啊!你没在玄儿哥哥的卧室里……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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