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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（第1页）

7

从南馆入口处的大厅延伸下去的走廊两边，除了刚才蛭山被抬进去的房间外，还有两扇黑门。其中一扇门‐‐位于三个房间的中间‐‐的旁边，挂着和隔壁房间一样的木牌，上面用好看的毛笔字写着&ldo;羽取&rdo;。看来这是羽取忍和慎太母子的房间。

回到原先那个房间门口，我猛地想起来，摘下那块空白的木牌，看看其背面上面有两个字‐‐&ldo;诸居&rdo;。还是用毛笔写的，但笔迹与隔壁的&ldo;羽取&rdo;不同。而且从木牌本身和墨色来看，也比隔壁房间的木牌年代长。

‐‐诸居。

这是原来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的名字吗？玄儿曾说过‐‐&ldo;以某个时期为界线，佣人的数量也减少了&rdo;。

&ldo;诸居&rdo;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人或一家的姓氏。他或她‐‐或者他们&ldo;以某个时期为界线&rdo;，离开宅子，从那以后，就再也没有人住过。是这样吗？

&ldo;舒服了吗？&rdo;

看见我回到房间，征顺从椅子上站起来，平静地询问道。

&ldo;哎，是的。己经……&rdo;说着，我环视一下室内。

除了征顺，没有别人。阿清自不必说，刚才拿着拖把和我打个照面的羽取忍也不在。她还在里面房间吗？按理说随便打扫一下地面也花不了多少时间。

&ldo;羽取忍去西馆了。&rdo;征顺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，&ldo;她向柳士郎汇报情况去了。是鹤子吩咐的。&rdo;

&ldo;是吗？&rdo;

&ldo;蛭山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妙。&rdo;征顺看着那扇通向里屋的房门说道。就在那时，传来低沉的雷声。

&ldo;刚才我在那边走廊上碰见了阿清。&rdo;

听见我的话，征顺眯缝起眼睛。

&ldo;他看见我难受的样了，很担心，问候我了。&rdo;

&ldo;是吗‐‐&rdo;征顺再次眯起眼睛，&ldo;对那孩子而言，这需要相当大的勇气。&rdo;

&ldo;他还冲我说了他的病，还给我看了他的脸。&rdo;

&ldo;吃惊吗？&rdo;

&ldo;是的。&rdo;我老实地点点头，&ldo;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&rdo;

&ldo;不仅是脸，手脚……全身都是那样。&rdo;

&ldo;是早期衰老症吗？&rdo;

&ldo;没错。是早期衰老症……一种原因不明的怪病。&rdo;

征顺坐回到椅子上，向前弯着身体，将双臂撑在膝盖上，低头看着黑色的地面，仿佛大梦初醒般地说起来：&ldo;头发脱落，皮肤变薄，皮下脂肪萎缩，骨质疏松，动脉硬化加快……总之，年轻时，身体机能便以异常速度老化下去。那孩子还算不错了，许多人很早就丧命了。&rdo;

我本打算问问这种病的&ldo;治疗方法&rdo;，想想，还是作罢了。征顺已经说了‐‐&ldo;一种原因不明的怪病&rdo;‐‐想根治是很困难的。

根据病症，采取可能的救治措施。

我没有提出这个问题，而是将自己和阿清相遇时的感受如实地说了出来：&ldo;他很聪明。&rdo;

&ldo;是的。非常聪明。&rdo;征顺看也没看我，点点头，&ldo;他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，也明白自己今后会怎样。怎么说呢？他很宿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，从来不责怪我们。&rdo;

&ldo;责怪？&rdo;

&ldo;就是责怪我和老婆望和‐‐他的妈妈。为什么会生下他这样一个孩子‐‐&rdo;

&ldo;你有这种自责的念头？对不起，可能我说得不恰当。&rdo;

&ldo;自责？&rdo;征顺闭上嘴巴，过了片刻，低声说道：&ldo;并不是没有。但在这个宅子里也是没有办法呀。因为那个‐‐那个病是出生在浦登家族中的人所要面对的风险之一。&rdo;

又是&ldo;没有办法&rdo;。

玄儿和阿清自己都是这么说的。但那个&ldo;风险&rdo;究竟是什么？

&ldo;出生在浦登家族的人所要面对的风险&rdo;‐‐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？

&ldo;那个孩子‐‐阿清虽然可怜，但我觉得我老婆更可怜。&rdo;

&ldo;你是说望和太太吗？&rdo;

&ldo;今天才和你认识，就这么说，有点不好意思。自从那孩子的病情明了后，她‐‐望和的心就碎了。&rdo;

&ldo;心就碎了？&rdo;

&ldo;她陷入一种疯狂状态，但表现出的症状和她的姐姐美惟‐‐美鸟、美鱼的妈妈有所不同。&rdo;

我觉得他的说法挺微妙的。

&ldo;心就碎了&rdo;，&ldo;陷入疯狂状态&rdo;……她到底是怎么一种状况？而且征顺刚才还说‐‐&ldo;和她姐姐美惟的症状有所不同&rdo;‐‐那是不是说美鸟、关鱼的妈妈浦登美惟也发疯了呢？

征顺不说话了，继续低头看着地面。我不知道是该继续追问下去，还是就此打住。就在那时，里屋的门被打开了，野口医生、鹤子和玄儿三人走了出来。

8

&ldo;蛭山怎么样？&rdo;

听到我的问话，野口医生卷着脏兮兮的白大褂的袖子，失望地摇摇头。站在他旁边的玄儿神色疲惫，叹口气。野口医生像被感染了，也叹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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