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学徒彻底愣住了,他昨天分明已经把师傅说通了,怎么今天师傅会说这样的话?
关师傅怎么会对他们解释,他看着旁边有什么打人顺手的东西直接拿过来对着小学徒一顿胖揍。
把人狠狠地打了一通,心口憋着的那股气散了些了,关师傅才拿出一个小荷包,里面装着十两银子,将银子扔在小学徒身上:“拿好你的臭钱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,不然见一次打一次!”
关师傅全程一句话都没有搭理庄庆泽,但是他的话既是在骂小学徒,更是在骂庄庆泽。
关师傅的动作极快,雷厉风行地把人打了就毫不迟疑地离开,庄庆泽脸上的笑容都还僵着,就见关师傅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酒坊大门外。
其实关师傅看着好像很是有把握的样子,实际上他心里挺紧张的,脚下的步伐极快,就差直接跑起来了,像是后面有猛兽在追他一样。
他可不敢就留,庄庆泽这个酒坊也和梁家酒坊一样建在偏僻的地方,周围没有村落人烟,他担心自己走得慢了,会被后面那两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拦下,到时候他再想走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。
实际上,这会儿留在庄家酒坊里的小学徒还躺在地上喊痛,关师傅刚才揍人的时候完全没留手,哪里打人痛就打哪里,他的胳膊、屁股、大腿到处都被打了很多下。
庄庆泽也没有第一时间就想到追人,他只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,胸口就像有一串点燃的炮仗一样,一直噼里啪啦地响着,双耳嗡嗡跟着作响。
这该死的狗东西居然胆敢耍他!
小学徒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反应,等他身上最痛的那阵感觉过去了,他才觉得十分不好,看着庄庆泽充血涨红的脸色和噬人的眼神,吓得一个激灵。
顾不得身上的伤痛,小学徒翻身膝行到庄庆泽的脚边:“东家,我对天发誓,昨天我真的把师傅他说通了,他收下了银子答应来咱们酒坊做事的,真的,千真万确,我要是乱说了一个字天打雷劈、不得好死!”
着急之下,小学徒毒誓都发了出来,就怕庄庆泽把自己和师傅当成一伙的。
小学徒的话让庄庆泽找回了神志,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,故而小学徒说了什么他根本不想听,他强忍着打人冲动,只一脚把小学徒踢开:“滚!”
小学徒怕得不行,他哪里敢真的“听”庄庆泽的走,他如果真的走了,恐怕下一次见面就是被抓去官府之时,他爬回去冲庄庆泽一个劲磕头、解释、求饶。
因为是真的在用力地磕头,小学徒的头皮都磕破了出血,一脸鼻涕一脸泪,还混着泥巴灰尘,整个人看上去挺恶心的,倒是让庄庆泽的怒火消下去了点点。
庄庆泽猜测,那关老头会突然说那样的话,肯定是早就计划好了的,说不准还是梁有醑吩咐的,这样想着他又开始生气了,脸色沉得能滴水。
庄庆泽会如何对小学徒,离开了的关师傅不清楚也不关心,他匆忙离开庄家酒坊后就直接去了梁家,他必须得把这件事告诉东家,半分都不敢推迟。
梁父早就有猜测,确定了那人是庄庆泽他反而一点都不惊讶,说真的如果不是庄庆泽他才会觉得奇怪,只有关师傅一直在愤愤不平地说他们做事不地道。
听着关师傅说他把银子毫不客气地扔到了小学徒身上,梁父笑了笑不在意:“老关,你怎么把那十两银子还给他们了,既然都送到你手上了,你就收着呗。”
“我哪能做那样的事!”关师傅义愤填膺,气愤地挥了挥手臂,“谁知道那钱是怎么回事,我拿了以后他们就有借口要挟与我,要是害了我自己只能怪我贪心,如果连累了东家怎么办。”
当初梁家酒坊出事,梁父不想连累他们,就把这些师傅们签下的相当于卖身契的契约还给了他们,让他们去外面谋生路。
稍微有点异心的师傅当时就已经走了,留下来的这些对梁家本就忠心耿耿,再后来大家一起同梁父经营酒坊,对酒坊的感情越发深刻,或许在他们心里酒坊比家人都要重要几分。
梁父好声好气把人安慰了一通,最终没有同意关师傅说的报官,小学徒在梁家酒坊做事,就跟外面酒楼的小二一样,都是拿了工钱干活。
毕竟他还没有来得及学更深一层的酿酒手艺,也就没有签保密和不能随便离开梁家酒坊去其他酒坊的契书,要不要离开梁家是他的自由。
至于庄家酒坊怎么样就同梁家酒坊更没关系了,他学梁家的样子修酒坊,又没有用梁家的银子,更没有动梁家酒坊的东西,他爱怎么修就怎么修。
所以报官什么用都没有,只会浪费报官的那份钱。
关师傅还是气得不行,他觉得实在太憋屈、太可恨了,东家和夫人对庄庆泽那么好,连着这么多年都是以成本价把酒卖给他,他居然背着东家修了酒坊,想骗走这边的人去给他酿酒!
梁父是真的没有把庄庆泽建酒坊酿酒放在眼里,他自信自家酒坊的方子他牢牢地掌握在手中,庄庆泽只凭一个小学徒就想把酒酿成,别开玩笑了,当然,如果他还买通了其他酒坊的酿酒师傅另说。
不管庄庆泽最后能不能折腾出来酒,梁父都不打算理会,天底下酒坊多着呢,梁家酒坊只是其中小小的一个,只要他把自家的酒酿好就成。
知道了庄家酒坊的事后,梁父想了想最终决定他来告诉妻子,那座酒坊已经修好了,就算他不说迟早妻子也会从别人嘴里知道,还不如他来说,至少他说话的时候会考虑到她的心情。
庄氏听梁父说完,沉默了好一会儿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,艰难地开口问:“相公,你是说庆泽在城东修了个酒坊?”
“嗯,据我所知应该在平头镇那一片。”
“庆泽他还买通了酒坊的学徒?”
“没错,是那个叫宋根的学徒。”
“庆泽他想买通关老师傅?”
“没有成功,关师傅发现不对劲找我商量,是我提议他假意接受招揽的,只是没想到今日他去见到的背后之人会是庄庆泽。”
梁父说着庄庆泽三个字的时候咬字稍微比平时更重一点,有凸出这三个字的意思在。
这些日子以来,梁父对庄庆泽的称呼从一开始的“庆泽”和“小弟”逐渐转变成了“庄庆泽”,连名带姓,早就没有以往的熟稔。
庄氏一度听着不是太习惯,今天再听梁父说这三个字,她第一次不觉得梁父这样喊太生疏了,反而惴惴不安地看着梁父,担心他生气。
梁父有什么可对妻子生气的,妻子是妻子,妻弟是妻弟,两个人又不算是一家人了,没必要把妻弟做的糟心事算在妻子身上,他不是那种会对妻子撒气的男人。
而且不是梁父真的对庄庆泽那般大度,他明着什么都没做,私下已经对庄庆泽出手了,只是现在看不出来他做了什么罢了。
庄庆泽一次做的事比一次过分,庄氏对他的失望也是一次比一次多,梁父这样的态度还让她越发愧疚,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弟弟,她想要管教一二,又不知道应该从何做起。
让庄庆泽把他修好了的酒坊拆了?庄氏觉得这话弟弟肯定不会听,否则他当初就不会那样做。
让庄庆泽来梁家道歉,然后梁家就不怪他?说实话庄氏自己都没法这么简单原谅弟弟,更不用说梁父他们了,她没那么大的脸。
想着弟弟做的糊涂事,庄氏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,连着好些日子都没有睡好,人一下就憔悴了。
梁父心疼她,但是他这一次却没有劝说太多,他想着总要有这么一个过程,现在难受过了,以后就不会再那么难受了。
梁康生和曲薏也把庄氏的样子看在眼里,梁康生这一次也什么都不劝,庄庆泽是庄氏的亲弟弟,她对他有着深厚的感情,不管旁人怎么劝只要她自己不想明白就没用。
天气越来越炎热,庄氏的胃口也越来越差,几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大圈,曲薏觉得这样下去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,想着要不让她忙点别的,至少把最热的这段时间过了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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