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湛?霍欣?你们在这里干什么?”
电梯门打开,霍尧推着坐着轮椅的姚娜,走了出来。看到霍欣的瞬间,姚娜平淡无波的脸色瞬间阴沉,渗出寒水似的。“霍欣,你不在顾家好好伺候你老公,跑医院来干什么?不知道景湛现在结婚了吗?”
姚娜的连连逼问令霍欣无地自容。“伯母,我听说您遇到泥石流,所以特意来看看您。”
霍欣往旁边挪了一下,距离景湛远了一些,她害怕姚娜,从年少的时候就害怕。“看我?睁眼说瞎话,你要是真心想看我,怎么不去我的病房,拉扯我儿子干什么?”
“妈,您怎么来了?”
景湛拧眉,眸光闪烁,最终落在霍尧身上,“我老婆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情况?”
他敏锐地捕捉到姚娜和霍尧神色上的细微变化。姚娜白了霍欣一眼,冷声道:“你老婆的腿,情况不是很好,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?”
姚娜心底断定了霍欣这个死丫头和林软软一样,是景湛的情人。要不是她的脚趾受伤,站不起来,她一巴掌朝着霍欣那张脸抡过去。“合着你在这里陪小贱人呢。”
姚娜一向心直口快,说话难听但描述得十分妥当。人家男人的老婆受伤了,她还纠缠着他,这个霍欣不是贱人是什么。“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?”
姚娜加重语气,进一步逼问,她不愿看霍欣那张虚伪的脸,盯着景湛,胸脯起伏着。“没干什么,妈,湾湾的情况很严重吗?”
霍尧替姚娜回答道:“湛哥,情况不是很好。”
“嗖——”冷风的声音。景湛闪现在霍尧面前,脸色一凛,大手抓住霍尧的白大褂衣领,咬牙厉声呵问:“不好?有多不好?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吗!”
姚娜撇了撇嘴,扫了眼霍欣,捕捉到那女人眼底的幸灾乐祸,冷笑,“霍欣,我看你能蹦跶多久,顾家真是对你太好了。”
话罢,她抬头冷觑景湛,“松手,没本事!你自己不在老婆身边守着,冲别人发什么脾气,我看你就是没定性!是个骚狐狸就能给你勾搭走!”
霍欣咬着嘴唇,故作骄傲有自尊,“伯母,您误会我了,我和景湛仅仅是朋友,我……”她暂时不能让姚娜这个疯婆子知道她肚子里怀了孩子。“闭嘴!”
“闭嘴!”
姚娜和景湛母子异口同声。“下楼。”
景湛沉声令下,推着姚娜的轮椅准备上电梯。他面色毫无波澜,但微微颤抖的手暗示着他心里慌乱极了。“湛哥,你……不陪我一会儿吗?”
霍欣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落寞,她咬牙,一双脚狠狠拄着地,暗中用力,她讨厌梁湾!梁湾抢了她和景湛的相处时间!“你要死吗?非得要人陪?你自己有老公,让他来陪你。”
霍欣壮着胆子,顶撞姚娜,“可是,我比梁湾的情况更严重,梁湾身强体壮,周围还有那么多男人围着,也不缺景湛一个。”
“你是死是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?梁湾身边有男人围着,跟你有什么关系?我儿媳妇身边有男人围着说明她有魅力,谁像你啊,私生女,为了钱和势,出卖身体。”
霍欣浑身颤抖,即将抽搐,她要咬着腮帮子,冷笑讽刺道:“伯母和您儿媳妇的关系居然这么好,三年前,您讨厌梁湾跟仇人似的,没想到……”“你给我闭嘴!我儿媳妇轮不到你说!她比你好一百倍!”
姚娜瞥了眼脸色逐渐阴沉的景湛,以为他是因为自己骂霍欣声音了,“景湛,梁湾和霍欣,这两个女人,孰轻孰重你应该拎得清吧。”
“走吧妈。”
景湛忍着对身后女人的嫌恶,他一分钟都不想多跟霍欣待在一起。他断定,那女人肚子里的种不是他的。一旁审时度势的霍尧皱着眉毛,凑到霍欣身边,音色凝重,他侧头,小声说着:“梁湾的腿,情况不是很好,姐,你消停一点吧,给湛哥惹火了,没你好果子吃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紧盯着霍欣不甘的脸,身子挡在她面前,唯恐她搞事情了。霍尧对霍欣的性格了如指掌,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。她比林软软要可怕多了。“腿?梁湾的腿断了?不能走路了?残疾了?”
话说着,霍欣的表情掺杂着喜悦,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。“没那么严重,你就别瞎操心了。”
霍尧朝着女人摆了摆手,准备关上电梯门。“等一下!”
霍欣声音凌厉些许,她双手扒着电梯门,惶恐地看着景湛。“怎么了?”
景湛不耐地皱眉。他放在口袋里的双手攥起,压制着内心的焦急,冰冷的目光射向阻碍关门的女人。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怀了个崽子,他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踹过去。他的湾湾出事了。他要陪在她身边。一想到那个小女人痛苦地躺在床上,没有他的陪伴,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痛。霍欣知道景湛迫切地想要回到梁湾身边,但她不允许!“伯母,梁湾……梁湾福大命大,肯定会平安无事,我需要湛哥,就半个小时!”
女人脸上布满了泪水,她额角的青筋暴起,让梁湾死好了。这样她就能霸占景湛,得到她想要的。“姐!你能不能不要闹了!梁湾的状况有些严重,治疗她腿的仪器出现了点小意外。她的腿卡在里面,如果仪器调试不好,她的腿会被活生生扯断的!”
那就让她的腿被扯断好了!霍欣胸膛剧烈起伏着,她在无声地呐喊,咒骂,她肚子里的孩子,足以拷牢景湛。“什么仪器?”
景湛侧头,眯着眼睛,嗓音平淡。他的平淡宛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,令人窒息。霍尧颤抖着身体,咽了咽口水,他动了下嘴唇,怅然道:“湛哥,不是我的错,我阻止了,我阻止梁湾不要去当“小白鼠”,可是她为了能快点好,偏要进行仪器治疗。”
那台机器才刚研发不久,还没有进行临床试验。第一次进行临床治疗时发生意外,不可怕。但那个发生意外的人偏偏是梁湾,简直可怕至极。霍尧神情严肃道:“湛哥,跟我下楼吧,你是她老公……”姚娜冷声威胁:“景湛,你要是留下来,我就带着我儿媳妇走,你以后就没妈没老婆!”
“我跟你们下去。”
景湛压下心中的怒气,他理解梁湾为什么选择激进的治疗方式。因为那个小女人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。她善良得让人心疼。他想立马跑到她的面前,把她抱进怀里,亲吻她的额头,告诉她不要怕,老公在。在霍欣和梁湾之间选择,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梁湾。因为这两个女人没有任何可比性。“姐,你松开电梯门。”
霍尧深呼一口气,他不明白为什么霍欣变得这么难缠。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。她从来不讲将情绪表现出来,都是在背后搞手段。今天,霍欣这般狰狞的面孔,霍尧还是第一次见。“湛哥,求你,陪我,我需要你,我和我……都需要你。”
霍欣无视霍尧的劝说,无视景湛的冷漠,她不依不饶,脸色惨白,语气虚弱。“哎。”
霍尧皱眉,他瞟向一言不发的景湛。到底是下楼见梁湾还是呆在这里陪霍欣,就看哪个女人在景湛心里更重要了。霍尧笃定景湛会选择梁湾。因为他能感觉到那男人对梁湾的在乎,还有对霍欣的嫌恶。“妈,阿尧,你先下去吧。”
景湛扯了扯唇角,嗓音沙哑得厉害,他那双眸子团着烈火灼烧着电梯外的女人。“景湛,以后我没你这个儿子!”
姚娜咬牙,她太失望了,双手推着景湛,将他推出电梯。“臭小子!你给我滚!霍欣,别让我再见到你,下次见面我抽不死你!”
姚娜愤怒地按电梯按钮,电梯门关闭,电梯下行。“霍欣,你满意了吗?”
景湛冷笑,气息如同毁天灭地般阴冷。若不是嫌弃与她肢体接触,他会大力地遏制住霍欣的脖子,让她无法呼吸,让她后悔自己的行为。霍欣淡笑,眸底闪着忌惮,她后退一步,捂住自己的肚子,小心翼翼道:“湛哥,我不是不想让你去陪梁湾,我只是觉得梁湾的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,现在医术这么发达,即使断了也能接上。”
她情绪波动增大,说话间对梁湾的不屑和怨气倾泻而出,从而忽略了面前男人身上的杀气。“梁湾是梁家的大小姐,她有她的外公护着。而我,我只有你湛哥,我不在乎你和林软软还有梁湾之间的感情瓜葛,我只想你的心里有我和咱们孩子的一席之地!”
话毕,她抬头,泪目楚楚动人,展开双臂,淡雅的小脸写着渴望,“抱抱我好不好?”
霍欣潜意识认定了景湛已经抛弃了梁湾选择了自己。“湛哥,如果你担心梁家的势力,不能和梁湾离婚,我可以……我可以躲起来,为你生儿育女,我不要名分,我只要你。”
“你不爱梁湾,你根本不喜欢她,湛哥,我求你不要这么为难自己。”
“你能闭嘴吗?霍欣,你要想死,我成全你。”
景湛弯唇笑了,眼里满是戏虐,他欣长的身子凑近女人,垂下头,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。他逐渐眯起眼睛,“不要名分?只要我?晚了,你是顾君烨的女人,霍欣,弄清你自己的身份。和你这么恶心的女人说话,才是为难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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