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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小径分岔的花园十（第2页）
“母亲……”苏邪低声喃喃，肉块似的大树伸出粘腻的触手，温柔抚摸着他的头，然后睁开了赤红的双眼。
“母亲……”苏邪猛然停下脚步，剧烈喘息，他集中注意力停滞了脑海中分岔的线条。这时候，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长宽有5oo米左右，上方是半球形穹顶的巨大厅堂。厅堂空空荡荡，但有一座黑铁十字架，高度只有一米左右，立在中心。十字架周围是纯洁的白蔷薇，热烈地盛开。这里没有阳光，也没有水源，这些白蔷薇都是可溶解性塑料合成蔷薇。
飞虫密密麻麻，嗡鸣扰人，仿佛巨型分形体花菜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。
白雀追上来，摘下遮阳帽朝脸扇扇风。她流着汗，抱怨道：“你怎么突然跑这么快？”
苏邪转过身来看着白雀，他不知道自己脸上表情露出一丝茫然，仿佛一个刚刚被剖出人造子宫的湿淋淋的胚胎。
白雀原本很生气，但看着他，她有点不知所措，温和地望着他。她嘀咕道：“你是累了吗？”
苏邪摇头，“没有。”他心神安定下来，“你拿了铁锹吧？”
“拿了。”白雀翻出她的绿色背包——花园统一配置格式的多功能用途背包。
苏邪拿着铁锹，往那片聚集着飞虫的空地走去。他没有说更多，只是拿铁锹的底部戳了戳这片荒芜的土壤，像是工程师测试土地柔软度一般。接着，他的铁锹停在一个点，他弯下腰，铁锹撬起大块大块的土。白雀站在边上，伸手甩开有点吵闹的飞虫。
挖出来的土块在地面上迅速堆垒起一个小土丘。苏邪面无表情地，一步步挖开地下的秘密，不久他的铁锹触及到了一片柔软的衣角。苏邪像被按下了静止键，突然停下来。
扔开铁锹，他低下头，双手很慢很慢地拂去那些沙土。但他拂了一会儿后，就停下了所有动作。
白雀看着他，心想：他很累了。
于是，白雀蹲下来，戴着玉环的双手轻轻拂过沙土。这些沙土与其他地方的沙土不同，它是湿润润的，粘在一起的。黑点似的飞虫在白雀双手间飞来飞去，沙土窸窸窣窣地散落，最先裸露出来的是莲藕一般的手臂，手臂正面有一道深深的勒红痕迹，和密密麻麻的圆点。苏邪看出来，那是针管的痕迹。接着，沙土向两侧分开，重见天日的是一套蓝白相间的童装。最后，白雀的手擦去那些沙土，孩子的脸在沙土间露出来，脸颊苍白，嘴唇发紫。那是一张纯洁而庄严的脸，没有欢喜，没有悲伤，好像安睡中。
苏邪说：“他叫作苏乐，我看过他的档案。”
然后，他伸出手继续向下挖，第二具、第三具、第四具尸体……无数具尸体露出来他们安静如睡着了的脸庞。
他站了起来，说：“我们回去。”
他们把土重新填了回去，娇美的塑料白蔷薇随之纷纷落下。白雀一路上很生气，她倒不是没有见过人间惨案，但是无论多少次，遇到这种欺负弱小的事情，她都会为可怜的小屁孩打抱不平。她向苏邪提议，要不把罪恶满盈的花园炸掉得了！
苏邪说：“不，拼图还少了一块。”地下金字塔的路径弯弯绕绕，复杂无比，进来容易出去难。苏邪走得很快也没有记路径，还好渡鸦的自动记录仪还有过程，他们依靠渡鸦的指引，走出了金字塔。
苏邪感觉在金字塔待了四个小时之久，但出来后对照时间，才发现过了两个小时。接着，苏邪看到小路走了回去。苏邪脑海中充斥着“母亲”的呓语，精神有些涣散。
白雀“咦”了一声，突然道：“这条路有这么多阳光吗？”
她记得他们过来时候是一条非常昏暗的小路。
苏邪闻言，神色微变。
他们走到原来分岔的地方，有两条小路。
其中一条小路是他们回来的，是右边那条。
据说有些恶趣味的侦探小说家，喜欢在无意义的毫不相干的事情上大书特书夸夸其谈，写得天花乱坠眼花缭乱，而真正的线索却寥寥几笔，隐藏在锦绣文章的犄角旮旯，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在最后让堵住大吃一惊。这就是言语陷阱，换而言之，诡计。
真正重要的东西讳莫如深，隐而不显。
不重要的东西浮于其表，吸人眼球。
“不是左右的问题。”苏邪说。
只要到达金字塔就能看到证据，这个花园是死亡的花园。看小说，630boo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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