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你还记得?”苏邪以为机械手不可能认出来摘掉保护环的自己。
机械手迟疑半晌,它似乎也很疑惑。
它说:“你是一个很好心的人,别人都不怎么关注机械,但你却会关注我们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记得你,虽然你没有手环身份标识。”
苏邪想了一会儿,也没想出来什么头绪。但他能感觉到自己与机械之间存在的某种紧密联系。
苏邪慢慢地,坚定地说:“因为我是一个机械师。”
“是的,你是一个机械师。”机械手发出笑声。它声音模块加载的笑声听起来像是蜂蜜一样。
白雀听着他们的话点点头,也露出笑容。她竖起一根手指,煞有介事地说:“你当然是一个机械师,很特别的那种。”
“嗯?”
“你能把机械第三定律和阿西莫夫正能向定理讲得清楚明白,不是很厉害吗?”白雀说起这个。“我在这里见过很多帝国人,他们都不谈论物理学。”
“……我也没有想到你能听懂。”说完这个,苏邪也笑了。
他看着她兴致勃勃地吃掉了玛格丽特披萨的奶酪块,还饿的样子。他取出自己披萨八分之一的一块,“你要不要尝试一下这个口味?”
白雀不客气地拿过,吃了第一口,眉毛古怪地扭曲了一下,她还是第一次品尝到这个口味。接着她眉毛又舒展开来,她露出笑意,眼神很惊奇盯着这份披萨。
“很美味,酸酸甜甜的,像是用番茄酱淋上烤焦了的章鱼触手,我喜欢这个口味。”白雀说。
苏邪笑了笑,他说:“这个口味,我百吃不厌。这家店的芝士很醇厚但不会很腻,芝士的量放得恰到好处。每一层的芝士都有特别清爽的水果感觉。番茄选择的也新鲜,排列符合物理规律。”苏邪指着还没有吃掉的芝士披萨,“每一个番茄地间隔都是确定的,三个番茄的位置店是能构成一个正三角,很有意思。”
他起初只是想说这个披萨很好吃,但说着说着,不知不觉就讲了很多。可能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跟别人一起吃这份披萨。所以,他的倾诉欲只好憋在肚子里,像是番茄一样酸酸涩涩。
苏邪说时,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。他顿了顿,看着白雀露出笑意,然后说:“我决定之后学习厨艺。”离开俄刻阿诺斯后,他就要学会自己做披萨。
“嗯,你做出后可以让我试吃,我不怕被毒死。”白雀觉得苏邪学习厨艺真是一个很好的主意。“我自己也会做饭,但我家乡那边的饮食比帝国得要清淡多。”
“你们吃什么?”
白雀摸了摸肚子,表情有点不堪回首:“我们喝露水,吃水果。基本上,我们可以好几百年都不吃饭。”
苏邪愣住了:“……”
白雀看着机械手,眼神很灼热很赤诚:“我们那里基本没有厨师这个职业,也不会有这种餐店。”
苏邪明白她说的话,这就是“没有需求也就不会有创造”。
苏邪又道:“你的家乡,都有什么职业?”
“吟游诗人、歌手、舞蹈的人、学者、梦游的人、占卜的人,比较多的就是这些,其他的都不算是职业。事实上,我们的文化中是没有“职业”这个词语的,帝国有这个“职业”的词语,在我们的文化中与“职业”最相近的意思是我们经常做的某件事。我们不会用一种职业定义自己,也不会用自己去定义一种职业。”白雀说。
“你是什么?”苏邪问。
白雀露出骄傲的笑容,语气期待地说:“我是宇宙天体学者,了解宇宙天体运行的规律,了解天体上的文明轨迹。再过一年零3个月,我会回到我家乡。我会进入到下一阶段,维度观测者。在我们的文化里,很少有人能做到我做到的事情。”
白雀说到这里,眉眼飞扬,笑容骄傲,“在这个世界上谁敢说他掌握了宇宙的真理?我敢。”看小说,630boo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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