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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乱臣贼子三（第1页）

俄刻阿诺斯的治安充满了混乱。这里最常发生的案子是杀戮，指的是帝国公民之间的相互杀伐。因为常见，所以不显得重要。帝国人杀死帝国人，并不是很值得关注的事情。但如果机器人杀死一个帝国公民，那就是极为恶劣的，极为严重的事情（帝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么恶劣的事情）。所以，话题又回到了帝国公民内部之间的杀戮，死者已矣，另一个帝国公民多半是会被关进监狱判无期徒刑。

没有死刑。

这个理由非常容易理解。

如果帝国是一个屋子，公民就是一个个花瓶，某天一个花瓶推倒了另一个花瓶，花瓶碎了，房子损失了一个花瓶，另一个花瓶没有碎。

在已经损失一个花瓶的财产后，没有必要再打碎第二个花瓶，人类学会了勤俭持家，学会尽量减少损失财产的可能性。

异族人看见都纷纷赞美：人类真是聪明。

但是，这种说法也被社会学家认为俄刻阿诺斯治安如此之乱的原因之一。

不过，社会学家的手可不配对俄刻阿诺斯指手画脚。如果他们有这般宏图大志，往往先会回家睡大觉。白日做梦是最容易实现这个理想的途径。

鉴于阿瑞斯执政官信任茉莉和奎因两位阁下，他们之间的情谊密切关联到了俄刻阿诺斯整个区域的安全，各个街区执法机器人的数量都翻了两倍。

仿佛一根根铁杆竖起，把整个星球建造成了一个监狱似的，机器人遵循指令，认真巡查。

人类睡倒床上，有时候会起身拿走感官交互器。

关注圣彼得大教堂这次事件的人们在赛博空间有理有据地争论不休，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，只好默默拉黑对方，或者诅咒对方便秘。但他们不久就忘却了这个事件，这只是一个小波浪，人类见过了太多的风浪，区区小波浪哪里值得他们屈尊降贵地过问。倘若这个区域的执政官是帝国公民，情况又会有很大变化。

但——阿瑞斯执政官是一个异族。

人们把新闻抛之脑后，然后怒骂《超级大乐透》的节目制作：“你们居然至今都没有贡献一个精彩的片段！”

“如果我没有看到这一期的节目，我的一些美好品质，比如说我的礼貌我的和善都会被毁了。”

“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，一种知道苏邪在哪里的人，一种不知道苏邪在哪里。”

这些消息像是飞鸽一样，更确切的说，像是炸弹一样，出现在了节目的评论与弹幕区。但无论观众多么急不可耐，多么暴躁，他们最后都不会等到这一期节目。

周嘉打出一张牌，他一只脚放在桌脚上，身体后仰，与沙发贴合成一个惬意的角度。酒吧里播放着的歌曲是《californication》，歌曲节奏轻快而带着一丝韵味。

周嘉喝着红酒，斜着眼睛，看向对面的两个人：“庄家通吃，给钱吧。”

他衣着凌乱，神情有一股懒洋洋的味道。

两个客人小声咒骂了什么，有点不甘心地伸出保护环。

周嘉竖起手指，摇了摇，“我喜欢实物交易。”

“你这家伙！”两个人中的矮个子显然生气了，鼻孔里吐出白气，“给你钱你还不乐意了是吗？”

他的同伴一把拉住他，提醒道:“老大还昏迷着，你别惹祸。”

矮个子抖抖胳膊，脸色变了变，又坐下来。他们赌的钱倒是不多，只有15第纳尔。两个人在衣服里掏了一会儿，付清了。

周嘉把这些第纳尔推到一起，高个子看着桌上的那些牌，又有些跃跃欲试。日子无聊极了，黑帮也没有打打杀杀，打牌倒是刺激。

矮个子已经跳到酒吧的感官交互器全身舱那里，他拉出后颈的数据接口对着全身舱里的数据线，那么轻轻一插，仿佛两根水管接在一起一样，又像是机械触手伸进了水管，他脸上浮现兴奋、愉快与一丝很淡的迷茫。

周嘉靠着沙发，对着那个高个子问道：“你们老大怎么了？”

高个子瞪着周嘉，似乎在回忆这个人是不是敌方帮派的成员。周嘉扬了扬手：“不愿意说就算了，我随便问问。你还打牌吗？”

“不打了。”高个子很有自知之明。

周嘉笑了笑：“你怕输？我改改规则，无论谁输，谁都可以留下底金的三分之一，这个怎么样？无论输赢，你都能保留你的一部分第纳尔。”

高个子有些意动。于是，他们又玩了三局。第一局，周嘉输了。第二局，周嘉输了。第三局，周嘉赢了。周嘉把赢到的第纳尔推到一边，高个子对这三把输赢情况还算满意。

高个子心情愉快，喝了两口酒。然后，高个子起身，他嘀咕道：“去见见老大。”

“你们老大还好吗？”周嘉撑着下巴，好奇地问道。

高个子脸上露出烦躁，他的抱怨有一股酒气：“前两天执法官们找上老大，然后老大被送去病房了。”

“你老大犯事了？”

“我们什么时候不犯事？”高个子说着，突然一拍脑袋，“那天，有一个送快递的到了老大家，后来就来了执法官们。”

“那个快递员什么样子？”

“一个黑发的年轻人。”高个子突然安静下来，“就像那些全息影像里的那个人——不对，就是超级大乐透的那个人！”

“他还背着一个刀匣。”

“什么刀匣？”高个子感到奇怪。

“你看看背后。”

高个子下意识转过身，只见苏邪平静地注视他，高个子感觉好像回到了雨幕中一样，世间所有都被雨滴滑过。

一道黑影闪过，他的额头受到一击。

他两眼一黑，晕倒在了地上。

周嘉举起酒杯，向苏邪致意。

苏邪开门见山：“我要离开俄刻阿诺斯的途径。”看小说，630boo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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