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神的香姐及时唤住肖清扬,她纠结的神情让肖清扬不解。
“别去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他……他会知道回来的。”
“他?算了吧,我去叫他。”
“都说让你别去了。”
“怎么啦香姐?”
“茜茜来了。”
肖清扬愣了良久,大风拂过他的睫毛,吹乱一片心绪,茜茜来了?茜茜来了!当他撒腿在广阔草原上奔驰,他体内的激荡,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深,有多重。
埋在王子膝头耍赖,茜茜就是不想起来,她已然放弃了那么多,破坏了那么多,她何必还要去在意那么多。
就是静静的依偎着,什么也不说,这么静好的时刻,就像是偷来的。
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茜茜最终还是打破沉默,王子喉间轻轻应了她一下,“嗯。”
“我曾经有一个孩子……”
王子觉着自己血液凝固了,心跳停止了,然后,凭借着身后大树的支撑,他耳朵里还能听清茜茜那像是化在风里的低喃,“孩子……我们的……”
粗鲁的把茜茜拉起来,王子几度开口,又发不出音来。
“是不是怨我,为什么要告诉你?”
眼前的茜茜,哀怨无比。王子红着眼,喘着粗气,痛苦满眼,“那个时候……谁陪着你……”
“没人,就我自己一个人。所以,这本来是我一个人的秘密,现在,变成我们两个人的。”
“你一个人……”
王子想给他自己一巴掌,却被茜茜敏锐的拦着,他越是用力的挣脱,茜茜越是用力的拽住。
“是不是觉得很自责?可是你能做什么?我相信你是愿意陪着我的,可是不行啊!我从来没觉得我们的决定是错的,我也不觉得我当时一个人的决定是错的,可是,可是我为什么现在要告诉你呢?”
茜茜的哽咽让王子再也不想忍了,双眼迷离中,他听见自己说:“因为你受不了了。”
被王子的话劈中的茜茜也不想再忍了,她一边抽泣,一边不住的用手背去抬回王子眼角的泪,“所以你只要知道就好了,我一个人度过了最难的时候,但是那不代表就没有你的支撑。我也没准备自己一个人就把所有的痛都承担了,我只是没有机会告诉你罢了。现在你看,我会把你拉下水的,我不会跟你客气的。所有的伤心,我们都是要对半分的……可是看着你,我就又忍不住难过,我都还不知道孩子长什么样子,我也没有机会让你看看他,我是想让你看看他的,怎么……怎么就没有机会了……再也没了……”
悲泣的茜茜到最后,已经语不成声。王子紧紧的把她扣到怀里,听她终于爆发式的嚎哭,每一声,都像是在把他也撕裂。这是一种比他们当初分别时更甚的痛。
压抑到爆表,王子第一次感到一份手足无措的混沌,要做什么,能做什么,那种再也没有机会的决绝,让他发狂。
他松开茜茜,狂躁着从地上爬起,抄起地上的□□就连开三枪,把茜茜吓得心惊,也把刚跑到树林边上的肖清扬吓得腿软。
“你是想让我后悔?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,我都不能告诉你,都不能让你为我分担哪怕一丁点儿了,你是这个意思?”
她的宣泄让王子心疼,可眼下的王子,却更让她心疼。
“对不起。”
对方发抖的手和发抖的声音让茜茜再次泪不成行,“闭嘴!”
“谢谢你告诉我。你记着,你所有的伤心,我们都是要对半分的……”
“那你的呢,你会告诉我吗?”
“我除了怀不了孩子,其余所有的感受,跟你有什么区别,还需要特别交代?”
“嘘!孩子的事,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,谁也不能告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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