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幕渐暗,璀璨的星子亮起来,红色月光下,他们如一对璧人般站着。
苏叶看见那女子轻轻点头,温声细语的说:“小女子愿意永生侍奉大人。”
匡玉似乎笑了笑,然后偏过女子的头,温柔轻抚过她脖颈上的青色血管——然而,还是犹豫了。
俯身的动作僵持不前,他在她身前很明显的犹豫。
苏叶不知道他为什么犹豫,但是对她,他从来没有犹豫过。
她多么希望当初他这样对她的时候,也能犹豫一会儿,起码能看出来他是有那么一点儿舍不得的。
然而没有,他对她,终究是要残忍的多了。
他思虑再三,终究没有对那个女孩子做同样残忍的事情。
苏叶看到他犹豫了一会儿后,从虚空中拈出一瓶丹药递给她,淡淡说:“现在还不行,再等等吧。”
那女子意外的看了他一眼,接过了丹药,低头恭敬温和的说了声:“是。”
苏叶怔怔站在那里,有些失神——她之前还在幻想,他那么对那个女孩子可能是有别的原因,也许是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些不太明朗的线索。
但是现在她知道,他是真的想救那个女孩子,并不是为了坛虚镜还是什么别的——他非但不忍心将她转化为同类,甚至愿意给她考虑的机会。而在她考虑清楚后,他仍旧不忍心转化她。
可是,这样弥足珍贵的考虑机会,他却从来都没有给过她,甚至那根穿透她心脏的银箭,也是他亲手射出去的。
应该是要恨他的才对啊。
但她现在却只是觉得心脏的位置莫名刺痛,和当时唐明明给她种蛊的时候一样痛。
她按着心口一路哆嗦的往回走,嘴唇已经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,只能通过不断的深呼吸来缓解疼痛。
经过前院时,她听到一个熟悉的中年男音,“把门封死,今夜可切莫再让小姐跑出去了。”
小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愁,“老爷,之前那门窗也是封的死死的,小姐不还是出去了,那门窗可都动都没动,咱都不知道小姐是怎么跑出去的。”
“不论如何今夜一定要看住她,”那中年男子压低语气,十分无奈的说:“昨夜她出去,差点被那两位仙使认出来,若是再来一次,肯定是要被发现的。”
小厮诺诺应了声,“是。”
苏叶难得听到了点貌似有用的消息,自然不可能这么放他们走,当下便忍着心口的剧痛仓促对他们用了一个催眠术。
中术的二人瞬间定住,仿佛梦魇一般,双目迷离似醒非醒的在月光下站着。
少女半倾着身子艰难走过来,简短向那中年男子问道:“你有多少事没让我们知道?你女儿晚上出去做什么?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?”
中年男子双目无神的答:“小女自三年前便有这症状了,她夜里总是一个人出去,但是又什么都不知道,更记不起来,我们怀疑她有梦游症。”
苏叶并不相信,“如果只是这样,为何要瞒着我们不说?”
中年男子呆呆道:“我那女儿一到晚上出去的时候,便似换了个人一般,身姿矫健灵活完全不像病人,而且自她患上这病症后,这城里便常常有人去世,之所以瞒着仙使,也是怕两位仙使多想,会伤害我女儿。”
苏叶静默了一瞬,又问,“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?”
中年男人僵硬的摇头,“没有了。”
苏叶这才离去,在远处为他们解了咒。
她一路捱到房间,逼自己灌了两杯水后,总算没那么痛了。
今夜得到的这个消息算不算一个找坛虚镜的线索?
每次出门便像换了一个人——怎么听都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才对啊。
……
今夜月光很盛,子时对于尸魃而言,是修炼灵力的最佳时辰。
苏叶盘膝坐在可以沐浴到月光的榻上,感受着月亮阴气及灵力在周身游走——她有些急于求成,又有些心神不定,因为满脑子都是他对那个女孩温柔浅笑的样子。
那是个比她温柔,比她柔弱,比她更招人心疼的女孩子。
为什么她总是不自觉的拿那个女子来和她自己做比较呢?
灵脉忽然开始暴乱,灵力在筋脉里横冲直撞的暴走,她不小心咳了口血。
门被人推开,一个冰凉的指尖适时轻点在她眉心上,她嗅到熟悉的清雅香气时,灵脉里紊乱到横冲直撞的气息已经停滞下来。
“钟灵,你修炼的时候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?”是匡玉的声音,语气很冷淡,并不如对那个女孩子温柔。
少女睁开血红色的瞳眸,伸出指尖抹去唇角的血,低声说:“我只是想快点练,我不想那么没用。”顿了顿,又轻声喃喃:“父君大概也不喜欢没用的人。”
“在最基础的东西上,急于求成没有用,”匡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“我没有教过你吗?”
听到这样的语气,少女忍不住又想起他刚刚对那个女子温柔轻语的场景,她怔怔抬头看他,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,“父君,你喜欢钟灵吗?”
她问得认真,但匡玉却似乎觉得这问题颇好笑,“你刚刚就是在想这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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