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谨握紧手中的纸条,见小丫头逃难似的跑开,心中微沉,只怕是这么些日子未给他答复和口信儿,青盐后悔了。
他惴惴不安的拆开纸条,忽而又宽了心,眸间柔和。
夜半,方青盐偷摸到花园西角守着,月色朦胧,他在西角里转悠了半晌,出了房间入夏蚊虫烦人至极,一直在耳边嗡嗡直吆喝,若非是等的心上人,他定然是半脚不出房门。
“你确定信儿是送到了?”
“奴婢前去王府,正好碰见王爷,是亲手交到王爷手上的。”
方青盐闻言点了点头:“你先去花园路上守着,放风去,我再等等看。”
他摇着扇子不要蚊虫近身,看来夜下赏月也并未有太多意趣,主要还是不敢带艾草蚊香出来点。
正直青盐浮想联翩时,只听墙角咚的一声闷响,他连忙循声牵起衣摆跑过去,只见一身藏青长袍的纪谨单膝跪在角落里,久久不起。
方青盐赶忙撇开了扇子前去将人扶起:“谨哥哥不是领兵打仗吗,怎的翻个墙还给摔着了?”
纪谨干咳了一声。
方青盐扶着人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,矮身给纪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纪谨闷哼了一声。
“你、你受伤了?”
“没事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言罢青盐就要去挽纪谨的裤脚来看。
纪谨连忙抓住了青盐的手:“皮肉伤,已经上了药。”
“你都受伤了那还过来?”
纪谨看着月光下白净的人,他伸出手去牵住白净修长的手:“我想来见你。”
青盐动了动眸子,回握了握纪谨的手,他往纪谨身前贴了贴,小声问道:“那你想不想亲我。”
纪谨后脊一僵,目光不经意间划过粉红而有光泽的唇,心下乱的没节拍。
“可、可以吗?”
“那你到底亲不亲?”
“唔……”
月寂风清,青盐被搂着腰啃了好一会儿,他手脚发软,咬了人一口才将人推开了些。
“你干嘛呀,亲就亲,怎么还伸舌头。”
纪谨看着怀里的人眸色发红,蕴着泪光,他有些手足无措,原本是想浅尝辄止,但是实在是太好亲了,没克制住。
他连忙哄人:“你别生气,我……我没什么经验。”
青盐抿嘴憋了笑,他靠在纪谨胸前:“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?事情怎么样了?”
“我去宫里……”
“你!你!你们!你们成何体统!”方俞一路疾步过来,纪谨正举着个扇子同自家小哥儿扇着风,大老远就见着贴在一起的两个人,他气的手指发抖:“夜半三更私会,你们这叫什么,还不快给我过来!”
纪谨倏忽站起身,将方青盐护到了身后:“老师。”
“别叫我老师,我不是你老师!”
方俞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躲在纪谨身后的人给拉了出来:“回屋去!纪谨,你赶紧给我滚。”
青盐瘪着嘴,被拽着往前走,他回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纪谨,王爷想上前解救自己的小娇妻,却被府上的护卫请了出去。
“无法无天,这孩子是白养了,看好了他,起码得关上三个月。还有这纪谨,衣冠楚楚的模样,竟然,竟然还翻人墙角!”
乔鹤枝轻轻给方俞拍着背:“我瞧青盐是心许纪谨的。”
“一个巴掌能拍的响,他若是没那意思纪谨胆子再大也不会翻墙。你是没见着两人当时的模样,这个青盐,当真是要气死我。”
“事已至此,生气也无法,还是想想法子吧。”
方俞灌了一肚子的茶,侧着身子躺在床上,心中还是火大,孩子大了看不住了,老父亲生气又伤心。
翌日,朝会楚静非点方俞奏报。
“陛下,今日方大学士告了假。”
楚静非原本还打算宣布要事,心中本就不多愉快,这朝更是蹙起了眉:“作何告假?”
“说是夏日天气燥热,又有小贼入室窃了要紧之物,一时间怒火攻心卧床不起了。”
楚静非忍不住心下嗤了一声,又在耍什么把戏。
散朝后,楚静非对一旁的公公道:“同朕寻件便衣来,去一趟首辅府。”
“是。”
方青盐听说他爹气病了,连朝都没去上,在小厨房里煮了些羹汤,讨好的给方俞端去。
“爹,吃点东西吧。”
“我不吃,你也别叫我爹,我可没你这样的小哥儿。”
瞧着方俞卧在床上,连正面儿都不肯看他,青盐只好将羹汤放在桌上,上前到床边上去坐着:“爹爹,我知道错了。”
“那你以后就再别见他,给断了。”“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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