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雅,你能原谅你爸吗?”
余学斌仰头问自己的女儿。
此刻的余云雅,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,她望着父亲那殷切的眼神,赶紧点头。
“爸,我从来没有恨过你!爸,等这事结束,咱们要离开那些坏人,要不咱们也离开青阳,找个安静的地方去生活也行呀!”
“那你不上学了?”余学斌笑着问。
“只要有爸在身边,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。”余云雅认真地点点头。
“傻孩子。”余学斌笑笑,伸手抚了一下余云雅的脸蛋,“你一定要好好的,照顾好你妈妈——”
余云雅还没有反应过来,余学斌居然从身上取出一个东西塞到了自己嘴里!
“不好!他要服毒!”
林浩然大叫一声,伸手去阻拦。
但是已经晚了,这药沾水即化剧毒无比,余学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,嘴唇也是紫得吓人!
“爸!爸!你怎么了?”余云雅哭泣着。
曾舒然也没有想到余学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,她也扑到了余学斌的身上。
“学斌!学斌!你怎么就这么傻呢!这么多年了,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呢!”曾舒然扑在余学斌的身上,痛不欲生地喊着。
“舒——然,我——对——对不起你!我利——利用了你,你不恨——恨我吧?”余学斌像是风中残烛摇摇欲灭。
“学斌,我不恨你!我从来没有恨过你!学斌,我刚才没有听你的话,你要恨就恨我吧。”
“舒——然,我也不恨你,我——对不起你,这些年来,我都对——对不起你——”余学斌说着,已经上不来气了!
“学斌!不要说了!你歇一歇。”曾舒然伸手,擦着余学斌嘴角不断涌出的血。
“不,我——我要说,不说的话,就——就永远没有机——机会了——”余学斌深呼一口气,艰难地说道:“舒然,你——你知道我这辈子最——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?”
曾舒然泪眼婆娑地看着已经快要不行的余学斌,先是摇摇头,接着又使劲儿点点头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余学斌一咳嗽,吐出一口血,曾舒然赶紧去擦,余学斌摇摇头阻止,他想着要说出憋在心里很久的话,不然的话,真的就没有机会了。
“舒——然!我最后悔的事,就——就是当初不——不能勇敢地带——带你私——私奔!”
当说出最后一个字时候,余学斌已经是油尽灯枯,含泪而去!
“学斌!你不要走!你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?”曾舒然哭泣着!
“爸——”
余云雅意识到余学斌已经咽了气,也是哭得昏厥过去!
林浩然赶紧掐余云雅的人中,又给她输了一些真气,余云雅这才醒了过来。
“爸爸,你这是何苦呢!你怎么想不开呢!你这么一走了之,我和妈妈可怎么办呢!”余云雅哭着。
林浩然没有规劝,他知道,这种时刻,让余云雅哭出来,彻底释放一下也好。
曾舒然抱着余学斌的尸首,默默地用手擦着他嘴角的血迹,还用手指把他那散乱的头发理好。
……
就这样,余学斌,青阳的一市之长,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室里,结束了生命。
留下了太多的悔恨、太多的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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