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未改变过。
张秀惠看着眼前眉目表情轻然冷淡的男子,无奈咽下心中酸涩,淡淡道,
“皇上,臣妾——”
“你走吧。朕原本就没叫你过来。”
不等张秀惠说完,林简就打断了她后面的话。
张秀惠一怔,愣了好一会。
他早就看透她的想法,甚至连她想说什么都能猜到。
更甚至,他是不是连她会来都已经料到了?
张秀惠摇摇头,后面要说的一连串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,吞咽下去更是极致的痛苦和困难。
她以为他至少会对她的照顾说哪怕是一句感谢的话。
可他统统没有。
而她直到现在却还在期盼着他的改变。
张秀惠最终什么都没说,转身离开。
在她身后,林简紧盯着她背影,有句话到了嘴边,却是生生的咽了回去。终究是没说出那句对她感谢的话。
这世上,连母后都不会如此对他。
在生死关头如此照顾他。
张秀惠是唯一一个。
但就是这份唯一令他矛盾和怀疑。
一个人如何能无怨无悔的爱着另一个人?
如果他与张秀惠在成亲之前经历了很多的话,那他不会如此怀疑,至少不会有这么多的怀疑。可偏偏——张秀惠从一开始就无怨无悔的付出,他又是在拜高踩低波谲云诡的后宫长大,如何能不怀疑她?
他一次又一次的通过冷漠的态度来试探她,可她却是依旧无怨无悔的付出,甚至是他对她的态度越冷淡,她的付出越多。
林简有时候都恨不得剖开她的心看看,是不是石头做的。
她想走,其实也期望他能挽留她,可他偏偏就绝情的让她走。而她眼底明明写满了失望,却是转身就走。
这样的张秀惠,若是有朝一日离开他身边的话,他是否能如现在这般安之若素,不动不摇?
林简在反思的时候,张秀惠也在期待。
最后的一丝期待,可悲可怜的期待。
可直到她走出农舍,身后依旧是平静无澜,没有任何他的回应。
隐在她眼眶中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扑簌扑簌的落下,如断了线的珠子,几乎都没在面颊多做停留,悉数落在身前地面上。
她身子无力的蹲下来,胳膊环住身躯,才初秋而已,她就有种寒彻透骨的凄凉感觉。
在她身后,苏康无奈的摇摇头,转身走进院子。
皇后为了皇上,也算是尽心竭力了。只是——皇上对令狐女官的心却如磐石般难以动摇,经过这次之后,只怕皇上的心,莫说这一世难以动摇,就是下一世也只属于令狐女官了。
苏康才走进院子,忽然感觉面颊有冷风袭来,他正要出手,却听到院中传来林简低沉的命令声,
“苏康,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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